“我的作品没有慰安作用”
主持人:《孔雀》我看了我个人感觉,姐姐、小弟内心挣扎、报复意味非常重,但是到了《立春》以后,我觉得这个《立春》就像平行看这两个片,所有人物命运比《孔雀》更严酷了,但是到最后王彩玲跟生活达成和解,这是写剧本过程变化,还是电影变化?
李樯:剧本就是这样,他的戏没有超出剧本。顶多词长一点删一点,本质没有更改变动。我觉得人迟早都要跟命运和解的,我其实写两面,《孔雀》是你觉得这个世界可以不看这个世界,可以较劲到底,是左手,《立春》是右手,只是分两面表达人生片面的东西。《孔雀》一群相爱人都要用相恨方式活着,《立春》说人与社会也是这样,我对你如此充满希望,命运总是时不时像大耳光扇我脸上。两个都是我对生活的感慨。我见到太多《立春》人物,每次回到河南老家,他们生命力如此旺盛,这种东西让我很感动,他们都是我心里中情感,只是不同方位、不同部位。
主持人:从比较狭隘角度讲,你认为人是不是跟世界达成和解?
李樯:是,是需要建立关系。除非你就是超人,你可以。但是我好像没有发生这样的人。再强大的人,可是生病的时候还是伸手跟人要药吃。这世界就像房子、衣服一样,有相濡以沫关系。
主持人:不管那个年代还是现在这个年代,都能找到味道。比如我很相信李樯,家庭是有敌意,一般电影大家看完需要找一个安慰,还是撕着粉碎,我听了之后反映特别多。
李樯:我也听很多,我刚才在路上说安慰性问题,我作品没有慰安作用,因为这样的电影很多。就像买衣服一样,你要物有所需对你地方,不能大电影给你温暖的结局。我写这个东西我是给你生活中残酷一面,可能受不了你可以找甜点电影安慰自己,但是不能就此抨击这种电影。我写一部电影拯救你们,我一天写一百部。《阿甘正传》怎么没有见任何一个人都成为阿甘,你不能要求一部作品满足所有人价值取向,只是我对世界的看法,我认为生活有残酷的东西,并不妨碍我对生活承受。有人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温暖结局,不是公共道德。人需要事实,人内心不别扭,你才会真的放心,你不看脏的东西,你知道脏的东西是什么,才知道干净是什么。首先知道生活的残酷,才会发现生活点滴美好东西。最起码看这几部电影,出来我比王彩玲好多了,也是一种慰安作用。
主持人:有一点文化追求都会产生王彩玲。举例来说咱俩谈这个电影,旁边有很多眼睛,也不会说什么,嘲弄看着你。这种事情特别多,我看完王彩玲,自己有释然感觉。
李樯:最起码你比她强。我回答好多人都撕了,没有缝上。我意思就是生活当中你难道比王彩玲还惨吗?释然也是安慰作用,终于成为歌唱家,观众最有这样期许,这种期许我没法给的,你可以自己创作。你可以作为第二度作者、第三度作者谱写他俩爱情之歌。他们最终又幸福生活在一起可以,我不否认的。
主持人:你去北大很多人问过你,残忍问题问很多?
李樯:对。
主持人:我是写博客,他们会下面留言,你看你现在挺幸福。我说我长这么大我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。好像咱们文化,你不幸福我告诉你怎么办?你饿了给你一盘饺子你就幸福,我说我跟我妈讨论过。好多人最后讨论没有结果,我说你们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有感觉两个字具体什么,所有人后来说那你就有病,我们文化有一种自我欺骗挺多。
李樯:我觉得文化还是有大一统东西,对每个人都会起作用,其实不对的。是有幸福,你有一盘饺子幸福,可能那人有一盘饺子就不幸福。他会想到人生间有公共权威的东西可以使人救赎,没有进行个性反思。如果人生这样,我们寻求文明、寻求和谐社会寻求什么,不早就和谐的。
编辑:
邱文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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