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丹青做客《凤凰非常道》 文字实录
我一直是行动派 可是不让我行动
《凤凰非常道》:我们印象里面,您可以算一个文化评论家了。
陈丹青:其实是一个多嘴的人。批评没有那么容易。
《凤凰非常道》:今年您在行动上有更多的建设性,包括汶川地震也第一时间创作了作品,包括参与了开幕式,最后可能还有一系列的活动,我不知道您是不是从一个言论派,变成一个行动派了?
陈丹青:我其实一直是一个行动派,我被大家以为是个言论派,我在清华就是想做事情嘛,可是我行动不起来啊,不让你行动啊。你干不成事情。所以只能走,走的时候,就要骂一下子,所以大家以为我是个说空话的人。我从来就是一个做事情的人,问题是有很多事情你做不成,它不让你做,或者让你按照它的方式做,我就不适应了。所以到了奥运会,我就是很愉快的经历了,就是百分之百的做事情。
《凤凰非常道》:那跟艺术家的个性有关系,您自己也说了,其实我最大的幸福好像就是一个人躲在画室里面?
陈丹青:对啊,做事情嘛,艺术家都是这样的,尤其是画家,都是工匠啊,张艺谋反而用不着做事情,一天到晚在那儿讲话,导演不是一个做事情的人,导演很累,非常累,没日没夜的,但是他不用自己的双手去做事情,我一进这个屋子,就是用手在做事情,真的是一个干活的人。
《凤凰非常道》:比如说一般的这种画家,可能潜心下来,可能好长时间创作一部作品,像您还要出去做一些报告、采访,或者是一些签售的活动,那会不会影响到您的创作?
陈丹青:会啊,一直有人在批评我:你是画画的,怎么在外面胡说八道呢?我的确也是浪费的很多时间,但是我在小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,我很快会进入一件事情,你们一走,我5分钟内就接着写我昨天那篇稿子,或者是画画,这是长期的一个经验。
我画什么 这是个问题
《凤凰非常道》:你需要一个合适的氛围吗?比如说搞创作?把自己搞到野外去?
陈丹青:其实我们这些人因为是野路子出身,我们干活不太讲究条件,就是那些工具在你手边,你差不多就可以干活了,而且干一会儿就进入状态了,这是长期形成的,几十年了,我不会说等一个条件,这些条件具备了,我才能够画画,用不着。
《凤凰非常道》:你比如说平时那些观察呢?就像我们看西藏那个组画的时候,其实您当时对西藏人物的描摹,就觉得是非常的日常,比较有人性化吧,用不专业的语言来说。那比如说现在这么一个繁华的这个时代,这么丰富的一个生活,各种各样的人物,我不知道您是通过什么角度,比如说您要画人物的画,您是通过什么去观察人物?或者说您觉得这个人物值得画?
陈丹青:这是我的一个困境,你看我现在在画,我没有找到一个好的理由去画一幅人物的创作,一方面很多人已经画了,像刘晓东画得那么精彩,我不能重复他的路子,而且我也画不过他,但是我画什么,这真的是一个问题。我周围的视觉景观已经跟我年轻时候不一样了,我自己年轻时候的创作,那个美学观也有很大的变化,我回不去了。
《凤凰非常道》:我想知道丹青老师为什么当年选择回国?
陈丹青:就是改革开放大好形势啊,从家庭的角度讲,我女儿上大学了,我基本上用不着操心了,我可以走开了,差不多都是在2000年左右,2000年她上大学了,然后我觉得可以回来了,此前我也经常回来,因为我觉得中国开始在变化了。
《凤凰非常道》:在哪边的生活更舒适?
陈丹青:我在这儿的生活跟纽约差不多,永远都是很忙的在做事情。
《凤凰非常道》:那社会环境呢?
陈丹青:社会环境当然不一样了,这完全是两回事情,这儿污染很厉害,纽约一天到晚都是碧蓝的天,跟西藏一样。还有就是人很多在中国,但是我喜欢看到现在这种情况,我喜欢很近地看着中国这个剧情怎么变化。2000年回来到现在变化非常大。
《凤凰非常道》:您离开了那么久,您在国外改变了多少,就是说自己骨子里这种中国的东西?
陈丹青:某一部分什么都没有改变,某一部分彻底改变了。就是我的政治态度,然后我看中国和看世界的看法,我完全被改变了。但是我的性格一点都没有变。
作者:
《凤凰非常道》
编辑:
吴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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