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春游学校里的孩子们去香山玩儿,田震玩着玩着却一个人躲到了一边,她静静的坐在山头上,看着天上漂浮的白云,眼前绿树环绕,她的心又回到了门头沟,大自然的赐予竟是那么的相同!看到眼前这一切,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姑父姑母身边。终于有一天,她实在按捺不住思念之情,在家里偷了父亲口袋里的5元钱就一个人跑了。她坐上了开往乡下的中巴,一路上她兴奋地看着路旁熟悉达的景色,一颗心早就飞进了家门。正因为她太高兴了,以至于小偷趁她不注意,把买票后剩的一元两角钱偷走了。但这丝毫也不能影响田震的快乐,她兴冲冲地敲开门扑到姑父姑母的怀里大哭起来。但自从她离开这里后,姑父姑母就已经明白分离一定会是未来的最终结果。着一次也一样,没住几天,城里的父母又过来把田震接走了。
回到城里的田震依然扭不过来,她始终与父母不能和谐相处。她心里有个结,就是父母不把自己送回乡下,再怎么对自己好也没用。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,父母想尽一切办法来亲近自己的女儿,但就像田震说的一样:“人家说,女儿是一个男人最后的一个女人,但我不是。”多年后记者采访母亲,她忽然嚎啕大哭,“我着一辈子最大的错就是把女儿送到了乡下养。”当时田震站在一旁看到这副情形却无动于衷,她不是无情,只是她心中那个结始终没有解开。直到现在,田震也到了快做母亲的年龄,但她仍然阵样想:母亲当时把我送给别人养或许是因为忙或别的原因,但如果我作了母亲,我决不会那样做。
田震上小学后仍然坚持要回到乡下去,有一年半的时间她真的又回去读书了。最终还是到城里来考初中,姑父姑母偶尔也会来城里看她。每次看到姑父与父亲对弈,她总在心里支持着姑父,希望他能赢。这或许就是一个小孩爱大人最天真的想法吧。初二那年,田震正放暑假,乡下来信说姑姑去世了,当时田震虽然并不大,但她已明白去世意味着什么。她知道自己从此失去了一个至亲的人。这件事一直在田震心里展转反复了好几年,她的内心极度痛苦。在城市短短的几年,她所面对的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不可爱。田震痛恨城市里高楼林立,尘土飞扬,浮华造作的感觉,她希望能直接与黄土地碰触,感受那最原始的自然气息。不过不可否认的是,田震在父母的关心下也学会了很多必要的规矩,比如待人接物的礼貌。因为与父母的隔膜,田震从小就很独立,她自己决定自己干事,很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勇气。那时社会上流行起邓丽君的歌,虽然在母亲看来,她的声线绝对是唱不了歌的,但她依然很执着地在模仿。有一年,她干脆自己录了一盘翻唱带寄给中国音像公司,没想到人家听完后居然答应给她出专集!但母亲的态度仍然是冷眼旁观。后来母亲看到田震执意要学音乐,就帮她找了一个老师,从此母亲并没有太多过问这方面的事,因为她的观点是“师傅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”。田震要有什么造化得靠自己去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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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文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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