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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军:话剧让我演伤心了
2008年07月23日 15:36《三联生活周刊》 】 【打印

胡军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,第一个项目正在改写剧本,但他似乎没有特别明确的目标,“有可能做导演,也可能做演员,看精力如何。我想拍我自己喜欢的东西,自己把控力更强一些。”过了一会儿他又说:“组建工作室也没那么好做,只想证明我还有激情和热情。”按照星座理论,双鱼座的他理应优柔寡断,性格绵软,但是胡军给观众留下的偏偏是刚硬印象。只有在面对未来时,他才显得没有计划性。
 
胡军的爸爸胡宝善是海政文工团的独唱演员,伯父胡松华曾在大型史诗《东方红》中担任独唱,在1964年,那是至高无上的政治荣誉。胡军从小在歌剧的熏陶里长大,“(歌剧)我永远叫不出名字,但听上一句,我能哼下一句。”中戏读书时,流行的是崔健、罗大佑、李宗盛,胡军听的是美声,“一帮人指着我说:‘没文化!摇滚乐是种精神。’我说:‘操’。”
 
虽然他爱听,却不表示爱唱。父亲着力培养子女,胡军要参加少年宫的合唱团,要学小提琴,他的姐姐学琵琶,妹妹学钢琴,三个孩子一人一个乐器,必须的。“我妹我姐都不错,就我扔在半道上了,学了两年就不学了。现在只会摆姿势了,我爸经常打我,觉得我不争气,不继承他的衣钵。”胡军高中毕业之前,父亲已经为他铺好路,作为第一批留苏学生,胡宝善有很多人脉,他和音乐学院讲好,连老师都替胡军分配好。可胡军不喜欢,那时他们家只有两间屋子,住了有将近十口人,“我爸还占间房唱歌,哇哇的,耳朵里磨出茧子,直到现在70多还在练声,我很钦佩我父亲,那种人才叫艺术家。但我小时就烦,耳朵嗡嗡的,他一唱歌我妈就带几个孩子遛弯,家里留给我爸和我大爷,俩人互相切磋,他们很享受,对于我们是磨难。”出去玩,打土坷拉仗、溜冰,才是胡军最爱干的事业,“76年地震对于我们孩子是种解放,一开门就到外面去了。”
 
为了不考音乐学院,他听了一个幼儿园老师的劝,参加了北京电影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的招生考试,两个学校都考上了,他母亲是话剧演员,建议他去中戏。
 
进校之初,他们都以为这个班是北京人艺的定向生,因为他们的辅导老师是苏民、童棣、薛翠,毕业大戏由院长于是之亲自审查。可并不是所有学生都能进入人艺,于是之审查的目的是挑人,在大学一年级时,就要从25个学生中淘汰五人。“太可怕,你无法想象那种紧张。徐帆他们是补招的,他们上三年大学拿本科文凭,赚了。”被劝退的学生打回原籍,等于白白浪费一年,还要重新参加高考。期末考试一结束,挨个被叫进办公室,一群老师盯着他,开始宣读成绩。“胡军:声乐不错,形体有点次,表演……”胡军说:“表演一大堆问题,我汗就下来了。”从没学过表演的他,毛病很多。“现在让我回去我不敢上了,四年盯不下来。当时抱着玩的心态,半个月后我马上喜欢这行当,那种新鲜感、气息,一下子抓住我的心,这些全是老天的安排。”
 
尽管专业课成绩没有同学陈小艺这样的优秀,胡军仍然是班长,形体课上的领舞,因为他个儿大。他每天和同一届的孟京辉、郭涛、张一白、张扬混在一起,穿着脏兮兮的大棉猴,为了多睡十分钟,不梳头、不洗脸、不刷牙就跑去上课,老师夸他们“这样挺好,没功利心”,他那时是艺术青年的状态,“全看戏剧的东西,自己瞎琢磨,大家讨论,可以大打出手,互相谩骂,把人家的排练场的门撬了,我们去排练。”
 
结果是他们捣鼓出了校园戏剧,品特的《运菜升降机》、贝克特的《等待戈多》、《我可怜的马拉特》、日奈的《阳台》……有一天早上八点半,校长徐晓钟召集导演系、表演系全体老师和各系主任开会,把孟京辉、胡军等人叫到院办公室,“大长条桌子,坐满系主任,徐晓钟说:“孩子们来了,坐,坐。”让他秘书拿来两大袋巧克力:“早饭没吃哈,先吃再聊。”把几个小伙子感动得不知所措,徐晓钟说:“校园戏剧是个好势头,鼓励。这帮孩子打了个旗帜,所有人都支持他们。”从此,校园戏剧在中戏成为了特色与传统。胡军,也成了校园戏剧绝对的男一号。
 
毕业的前三个月,父亲的一个朋友,某剧团团长说:“让儿子来吧,愿意拍戏就拍戏,拍话剧就拍话剧。”胡宝善催促胡军赶紧去提档案,他去教务处,别人告诉他,他的档案已经被人艺提走了。“我在学校一直站在舞台中间。”这个站在舞台中间的人,到了人艺却被安排在了舞台一角。他开始一年半的龙套生涯,角色是当兵的,挎着大刀,台词只有“是!遵命!出发!”
 
“从中戏毕业觉得自己是学院派,眼睛是长在顶上的,一到人艺就傻了。一看那帮老演员,忽然觉得自己哗地掉下来,真不算什么。最重要不是舞台上看他们,而是排练、在后台和他们在化妆室的相处,人艺是个很老的单位,它有自身的精神、习惯。”问题是并不是所有同学都在跑龙套,陈小艺、何冰一上来就演主要角色,作为班长的胡军颜面扫地。胡军反思过自己的霉运在哪儿:“我不知道,有可能我的形象和人艺舞台不符合。人艺主要排老戏,那时大家都用各方面适合人艺的。”
 
那对他顺利的人生是个打击:“说句实话,人没那么高境界,时刻准备着,回过头来我可以说我在磨练自己,那时候就过不了这坎,选错行了,直接就不自信了。你干什么去?重新再来过?”最后他自己把自己拧了过来:“自己劝了自己,这是老天给你的,你必须经历这个阶段,别着急,你是个男的,不是个女的,女孩子像陈小艺、徐帆、江珊她们就应该早出名,从青春、形象上讲,男孩子就比女孩子占优,时间上可以拉更长,她们出来,我由衷为她们高兴。我相信不会等太久,起码这点自信我有。”
 
与此同时,他接受剧院的任务,一直在排小剧场话剧,在小舞台上获取自信。“在人艺当龙套,在外面当主角。”可这主角也并不那么好当,1998年,他三十岁,觉得无论如何要给所学专业一个交待,他和几个同学凑钱排演了《保尔·柯察金》,赔了40多万,他又主演了李六乙的话剧《原野》,从马桶中拿出可乐的那版。“观众反映:想看看不懂,想走走不了,想睡睡不着,是这个戏的写照。”他不怕得罪李六乙:“他也经历过很尴尬的境地,我可以去拍影视,他可以拍戏曲,他是个在舞台上非常坚持的好导演,只是那时大家都都非常迷茫,人艺派的任务,你有权力挑剧本吗?‘哎呀,不行,我不演’。这不是电视剧和电影,人艺那时有很严明的纪律。演伤心了,话剧对我们一代人而言,是特别崇高的东西,是有戏剧精神存在的。”为了让脑子里还保存着戏剧的美好感觉,如果话剧市场不发生改变,他决定不再演舞台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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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孟静   编辑: 邱文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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