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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家庭教育:下乡时与父亲通信频繁,自学英文考大学
主持人李鸣:我们在网上提前在网上调查,网友问了很多事,国际政治舞台你讲了不少,家庭生活也讲了不少,退隐生活你也讲了不少,教育子女,你刚才说了你的家庭里面有子没有女,咱们不妨谈谈你和吴老的故事吧。
吴晓镛:其实我们五十年代出生的人不像现在,比方说我母亲经常说,说我怎么长大她都没概念。因为我们那时候,小时候幼儿园可能家长多管一点,送幼儿园,孩子生病去看看。一旦上小学以后你就是上学,吃完饭到院子里面跟小孩玩,至于说我小学怎么读完怎么考上三十五中根本没有概念。起码在我们家,至于说我的小学成绩到底怎么样,三十五中到底是不是重点还是怎么着,你报不报三十五中他们没管过,我父亲更没管过。当然三十五中不一样了,刚上就文化大革命了,老头子被抓起来了,我妈妈被关进牛棚了,我妈妈在师范学院工作。三月份我父亲被关进去,到十二月份我就下乡了,三月份到十二月份我一人在家反正是瞎折腾,你说15、16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?
主持人李鸣:我们可以从电影里面想象一下吗?
吴晓镛:不是那样的,那是艺术的创作,源于生活可能有点描绘超出生活不太准确。那时候我下乡,我们家等于是三个地儿,老爷子在哪儿根本不知道,收入也不知道。我一个人在山西农村,每个月挣点工分,一个工分一毛钱,反正一个月我算下来大概挣不了八块钱。
主持人李鸣:是在阳泉吗?
吴晓镛:阳高,年轻人在长大的过程中家长对他的影响,一些最基本的价值观念。比方说要诚实、要勇敢、要负责任。不是你的东西不能拿,别人随便给你东西不应该要,像这些东西可以说是潜移默化也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,用不着讲,用不着一天到晚跟你,你应该怎么着。后来在山西插队五年,实际上到第四年的时候我们村里没什么人了,该走的都走了,能走的都走了。
特别是我们北京三十五中,那时候三十五中是男校,就是岐山副总理是我的校友。下乡六个男生有的当兵、有的去工厂,有的身体不好病退了,到1972年的时候就剩下我一个。实际上1972年我也报考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,那时候也没有什么报考不报考,哪个学校到你那里招生就是它,那时候二外到我们学校招生,我说我去吧,当然它也是综合性大学。本来挺有希望能够录取的,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放出来了,在干校还没有回北京,结果弄到最后没我,完了我从男生的角度讲,那个村里就剩我一个人了,当然还有一个女生。我就琢磨我就不信我上学才能学英文,我就自学。
主持人李鸣:怎么学呢?连书都找不着。
吴晓镛:那时候有卖书,当然还没有出“许国璋英语”什么的。买了点中国的大学英语教材,然后又买了几本简写本的英文的小说,那是我妈妈给我买的。我大学英文很快处理完了,三四个月。完了以后语法该练习的也都做了,我接着干吗呢?我说翻译得了,开始翻译一些英文简写本的小说。那个时候不是说我整天不干别的就干这个,那时候我在我们生产队还负责试验田,相当于生产队长,每天得带着老乡下地干活,干完活回来等村里那些年轻人还愿意到我那里玩回儿,掰腕子、打扑克。村里点不着灯到晚上十点开始供电,到那时候我才开始看书,如果没有电的话我点着煤油灯看书。
那时候我憋了一股气,我就不信弄不出来。这个时候跟老爷子交往比较多,每个礼拜,恨不得每天都会给他写信。写信把我碰到翻译中的问题,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翻了,字典也查了还是不知道,写信寄到河南,他看完了他给我回过来,我们俩的信频繁,就这么着我在这一年期间翻译了六十万字。当然第二年1973年,那年实际上是考的,我交的是有分的卷子,当年还有交白卷的。我们那届里面都是外交部的骨干了,孙玉玺,现在的副部长叫傅英。还有驻联合国张业遂比我高一届,但是我们俩在一个乐队里,那时候我玩小提琴他是指挥,张业遂现在也是副部长,他可能要当联合国驻联合国大使。我们那批人出了相当一批很出色的外交家。
主持人李鸣:你刚才讲1973年、1974年就考过。
吴晓镛:不是,我们考过了以后说是我们怎么了,交白卷的哥们变成英雄了。毕竟我们是考进去的,没有文化是进不去的,最后好多考不多的真正被淘汰了,当然那个人除外。
主持人李鸣:你是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吗?
吴晓镛:那时候我已经毕业了去广电部了。那时候我们73届外语毕业生,现在在外交部都是骨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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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《凤凰非常道》节目组
编辑:
胡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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